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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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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的比賽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七草在河邊清洗著野菜,激起了一片漣漪,夕陽一點點融化在氤氳多姿的霞光之中,赤橙相間的大片火燒雲在天際鋪展開來,她看著遠處的薄暮西山有些出神,她總是在教室之中錯過了夕陽,難得見到這樣的景致,原來這樣美。

忽然一道水痕飛濺在了臉上,她微微一驚,手上的動作一松,野菜便隨著溪流飄了出去,她嚇得急忙伸手去撈,然後看向那個始作俑者——

斑。

他大咧咧地望著她笑,手上拿著一根細長的樹枝,尖銳的樹枝頂部,插著一條還在垂死掙紮的魚,魚尾不停地翻騰,將水揮灑得到處都是。

“十年!有魚吃了!”

他的表情興奮得像個孩子,更像是……一條叼著骨頭向主人討賞的狗。

斑總是纏著她說十年真可愛。

其實他才肆意天真到可愛的地步吧。

好想摸摸他。

七草想到這兒忽然睜大了雙眼,猛地轉過頭去捧住了心臟,她剛才在想什麽?!她居然說宇智波斑真可愛?!她一定是壞掉了!!!

她感受到自己的手掌傳來了強有力的心跳,還有那種漸漸遏制住自己呼吸的強烈情感,只覺得腦袋嗡嗡叫個不停,她心煩意亂地轉過頭去,正對上那雙忽然湊近她的純凈黑瞳,頭發被水浸透了服服帖帖地黏在腦袋上,雖然渾身濕透,卻看不出半點狼狽的樣子。

七草眨著眼睛一臉驚悚地望著他的模樣,看起來無辜的要命,斑微微湊近她,他頭發上滴滴答答淌著的水便滑落到她微微揚起的臉頰上,那清涼的水滴順著溫熱的皮膚往下滑的時候,說不出的撩人。

見他烏瞳深深,七草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她急忙撇開了目光,慌慌張張地舉起手上的野菜,音線微顫地說道:“拿……拿去和魚煮在一起。”

半晌,斑都沒有接過她手上的野菜,一道陰影漸漸將她籠罩其中,七草有些疑惑地轉頭去看,卻猝不及防地被俯身下來的斑,在手背上輕輕咬了一口。

她一時陷入了無比的震驚之中,手背上還有被他溫熱濕軟的唇親吻到的觸感,還有被他的牙輕輕咬住的酥、麻,七草連滾帶爬地向後退,炙熱的緋紅飛快地從脖頸彌漫上了整張臉,仿佛整個人都沈浸在了夕陽的顏色之中。

“你……你……”她哆哆嗦嗦半天說不出話來,見斑依然一臉純良地向她的方向靠近,幾乎使出全身的力氣朝著他大吼:“你別過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卻無法恢覆鎮定,聲線顫抖著說道:“你從現在開始,不準靠近我兩米以內!”

斑依然是瞪大眼睛的無辜樣,看著七草一再往後縮的樣子,漸漸揚起一個熱切的笑容,像是看見了什麽有趣的事情,顯得興趣濃濃:“七草臉紅了!”

“兩米!”

“不要!”

看著他撒潑耍賴一樣的無賴表情,七草很想一頭栽進一旁的溪水裏。

這個家夥去一趟戰場回來之後,越發無恥了。

七草挑了挑眉,表情嚴肅地警告道:“如果你不能遵守的話,我根本沒有辦法和你相處下去。”

斑停住了腳步不再靠近她,表情也陰沈了下來,濡濕的黑發遮擋在眼睛中央,投下一片陰影,“和十年保持兩米的距離!你在開什麽玩笑!”

七草漸漸鎮定了下來,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目光微斂看向斑,兩個人就這樣開始了毫無理由卻又劍拔弩張的對峙。

“那個……打擾了?”

一個哆哆嗦嗦的聲音從草叢後面冒了出來,帶著幾分試探和不安,打破了兩個人沈默的僵局。

斑冷然的目光直直瞪了過去,嚇得奈緒急忙往後退了幾步,似乎想要再次奪回草叢裏。

七草看著那個頭上頂著無數雜草的女孩子,白皙的臉頰上似乎還有些泥印,絕對是在樹林之中吃了苦頭的模樣,嘆了口氣問道:“你怎麽了?”

奈緒眼淚汪汪地望著七草,半是驚喜半帶嚎哭地向著七草的方向撲了過去:“哇!十年!終於找到你了!這些家夥太可怕了!”

七草被奈緒撲了個滿懷,過大的沖擊力讓她險些摔倒,她僵了兩秒,輕微地掙紮著,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奈緒的後背。

“餵!“一旁響起一個及其不甘的吼叫:“為什麽她就可以靠近十年兩米之內啊!”

他們一行三人繞著火堆圍坐,夜色已經沈了下來,火星偶爾爆出“劈啪”一個爆響,在這空曠的樹林之中格外響亮。

奈緒明顯感覺到了斑和七草之間詭異的氣場,只能一遍又一一遍地咬著樹葉,餘光在兩人之間反覆徘徊,她很想大聲地質問,你們兩個是什麽時候牽扯上關系的?!

“餵,十年。”斑的聲音依然是悶悶的,似乎對於自己的先開口有幾分不甘心,最終還是孩子氣地說道:“十年和我打個賭吧。”

七草聞言,目光落在斑的臉上,淺褐色的眸子中有幾分深邃的探視:“打什麽賭?”

“如果這場比賽我贏了的話,十年剛才說的話就不算數。”

這樣的賭局根本沒有意義吧。

七草沈默了下來,她擡起頭望向廣袤的天空,漫天的細碎星子熠熠生輝,高遠得讓人忍不住產生肅穆感,那浩瀾壯闊的天地,對她而言,仿佛是開辟出了自己天地之中的另一種可能。茈神七草,她以為這個名字為她展現了無限的可能,卻沒想到自己卻恰恰是被這個名字所束縛,而身邊有一個人,一次又一次地沖擊著那個她親手住起來的壁壘,仿佛想要喚醒在裏面沈睡著的她,她的懶散、漫不經心的態度漸漸轉醒,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啊。

她側過頭,笑了,眼睛彎成了月牙,帶著三分戲謔三分嬉笑:“你這是逼我站到你的對立面去嗎?”

語氣之中卻又帶出了三分若有似無的寵溺:“嘛,那就和你賭一局吧。”

奈緒依然在一旁咬著樹葉,什麽嘛?這兩個家夥?簡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待到斑去遠處撿拾柴火,七草忽然出聲問道:“奈緒,是紅隊的隊長吧。”

“唉?”奈緒有幾秒鐘的驚訝,看著火光照映下七草微紅的臉,猶豫了幾秒,點了點頭,緊接著問了一句:“斑是藍隊的隊長吧,總感覺不太公平唉,我們工作人員一組,剩下的人都是藍隊,總感覺我們的情報比他們要多得多呀。”

七草往火堆裏丟了一個小小的石子,立刻激起了一個晶亮的火花,“藍隊的人都是修行場上的出色忍者,紅隊的則多是後方支援的輔助型忍者……何況,本來就沒有規定游戲一定要公平。”

奈緒望著七草如畫的眉目,似乎有些出神地望著斑離去的方向,手指輕輕拂過唇紋,笑意遮擋不住,終究是溢出了幾分。

“十年……你和斑……”

七草柔柔地目光落在了奈緒的身上,止住了她嗓音之中的所有話,只是那一點暧昧而浮動不明的光線,就讓她明白了其中深意。

十年讓她不要問。

奈緒微微張著嘴,最終還是將那吞吞吐吐的話咽了下去,她環抱著雙腿,一下下點著頭,想到了田中家來襲的那個夜晚,十年也是這樣的氣場,不驕不躁,永遠沈穩而不慌張。

可是今天這份沈靜之下似乎有幾分掩飾的意味。

十年似乎有些抗拒和斑之間那種千絲萬縷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

奈緒在懷中掏了掏,拿出一個小小的木牌來遞給了七草,有點可憐地望著她:“十年,你幫我收著這個牌子吧,帶著這個東西我就覺得自己像是揣了一張隨時會爆炸的起爆符,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好像大狼狗在看肉骨頭。”

奈緒擡起頭,不知道為什麽十年的表情似乎有些無語,見她眉目糾纏,半晌之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接過了牌子,手指拂過上面的花紋,似乎在思忖著什麽,半晌之後對奈緒說道:“紅隊的獲勝條件是搶奪包括隊長在內十塊藍隊的牌子,那麽這個牌子本身存在的意義也就不大了吧。”

“嗯?”奈緒顯然沒反應過來七草話裏的意思,只是下意識地點頭。

“那麽就把這個牌子扔了吧,這樣比較安全。”

還沒等奈緒反應過來,七草已經揚起了手上的牌子,猛地朝著前面的方向扔了過去,幾秒之後,聽到了什麽東西落入水中的聲音,“噗通”的一聲鈍響,聽得人渾身一個激靈。

奈緒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卻見七草嘆息了一聲,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完全沒有難度啊。”

第二天天亮之後,十年便和斑分開行動了,在斑非常抗拒還帶著點可憐的眼神之下,她依然是無比堅決地號稱自己有工作人員的任務要做,帶著奈緒離開了。

一路上兩人都沈默不語,連一向活潑的奈緒都一聲不吭,在接近最終決勝場所的目的地時,奈緒輕輕地出聲說道:“十年知道藍隊的隊長是誰了嗎?”

奈緒聞言側過頭看向她,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暗影,“你覺得呢?”

她的音調毫無起伏,仿佛那不是一個問句,奈緒嘟起了嘴,兩頰鼓得圓圓的,半晌才垂頭喪氣地說道:“是斑吧。”

她說完就崩潰地抓著自己的頭發揉成了一個鳥窩:“啊啊啊啊,那怎麽可能贏嘛,誰搶得過他的牌子啊!會被他用火遁燒成木炭的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手上飛快地結出木遁的術式,眼睛之中滿是驚恐,仿佛已經看到了劈頭蓋臉砸下來的漫天大火。

七草卻似乎對於她的崩潰毫不介意,看著前方輕笑了一下,不一會兒便從樹叢後竄出一團小小的身影,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還閃著光,滿臉期盼地朝著七草的方向跑了過來:“十年,抱抱!”

是泉奈。

七草笑了起來,蹲下身敞開懷抱將泉奈抱進懷裏。

奈緒看了看泉奈身上的衣服,在看了看自己身上一模一樣的加大號款式,更加崩潰了:“泉奈也是紅隊的嗎?!這一隊果然都是老弱病殘啊!”

看著奈緒看向自己的目光漸漸詭異了起來,泉奈死死地抱住了七草的脖頸,一臉的可憐兮兮地說道:“不要趕泉奈走,泉奈要和十年在一起。”

奈緒和他對視半晌,臉開始抽搐,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不行。”

開什麽玩笑,誰出門搶劫帶一個咿咿呀呀的小屁孩。

泉奈依然毫不妥協地依然可憐兮兮地望著奈緒,像是一只被遺棄的小狗,要是有尾巴的話一定不停地搖啊搖。

七草看向不停地心軟卻又試圖讓自己強硬起來的奈緒,心理鬥爭已經快讓她崩潰了,她輕笑著搖了搖頭,對奈緒說:“這樣子的話,藍隊隊長的牌子就有了。”

“唉?”奈緒一頭霧水,只見泉奈乖巧地趴在十年的肩上,輕輕咬著自己的手指,臉上的表情卻似乎有些狡猾?

樹林之中有一處宇智波家的居所,那是最後的目的地,當進入那裏之後,便不得再爭搶木牌,奈緒目瞪口呆地看著七草抱著泉奈過去和斑說了幾句什麽,斑便帶著一臉的無奈和寵溺把牌子遞給了泉奈,還伸手摸了摸泉奈的腦袋,在下意識想要觸碰七草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麽,手停在了半空之中,五指微微彎曲,只抓住了一手的清風,最終收了回來。

七草抱著泉奈望向奈緒的方向,泉奈拿著手上的木牌向站在不遠的奈緒揮了揮手,然後指了指居所,奈緒立刻大力地點了點頭,她當然明白他們的意思,先把斑的木牌帶進目的地,這樣斑就搶不回去了,她再另行想辦法搶奪剩下的九塊木牌。

什麽嘛,兩只狐貍。

然而她唇角勾起的笑容還未散去,忽然便聽到了宇智波田島的聲音,跌宕在樹林中的每一個角落——

勝負已定,獲勝者,無色之隊。

奈緒瞪大了眼睛看著斑無奈地搖了搖頭,推開門進了居所,奈緒急忙跟了進去,一進門就看到七草懷裏的泉奈歡呼雀躍地高舉著紅藍兩隊的隊長木牌,開心地大叫著:“我贏了!我贏了!”

“怎麽回事啊?!”奈緒大吼一聲,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看她。

七草放下了懷中的泉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木牌,正面是藍色,反面則是紅色,解釋道:“我和泉奈是一隊,類似於雙面間諜的角色,可以選擇紅隊或者藍隊輔助得到勝利,或者能夠同時得到紅藍兩隊的隊長令牌,就以無色之隊之名勝利。”

“你你你……”奈緒受到了欺騙氣得說不出話,“你昨晚不是把我的牌子扔了嗎。”

她說完就打了自己的嘴一巴掌,“我怎麽這麽蠢……”

七草走近一直在一旁環抱著雙手看著她的斑,將那個牌子遞了過去,輕聲說道:“送給你。”

你要記得,我欺騙過你。

斑接過那塊木牌,之前一直被七草放在懷中,已經被她的體溫捂得微微有些溫熱,他小心翼翼地將木牌放進了懷中,有些心安地拍了拍。

七草看著他,明明被欺騙了,那雙墨色的黑瞳之中竟是一片純澈,她楞了一下,終於是忍不開口問他:“你昨晚就推斷出來了吧,分組的安排。”

奈緒實在表現得太明顯了。

斑看著她明澈透亮的目光,帶著點試探,更多的卻是洞悉一切的光芒,於是點了點頭。

“那我問你要木牌的時候,為什麽還給的那麽利落。”

斑笑了,那樣寵溺的笑容,簡直溫柔得不像話,他歪著頭看她,回答地理直氣壯又理所當然:“因為十年想要啊,所以我當然給你。”

感覺心上像是有一捧溫水柔柔地澆了下來,淋得她一身狼狽,她一時慌了神,胡亂地擺了擺手朝著泉奈的方向走了過去。

泉奈一扭頭,便軟軟甜甜地跑過來沖她撒嬌,目光越過蹲下來的七草望向她身後似乎有些沮喪的哥哥,忍不住疑惑地問道:“對於十年來說,哥哥很危險嗎?”

七草聞言一楞,目光漸漸恍惚了起來,望向窗外的樹林,卻似乎又落在了什麽更加遼遠的地方,許久才聽到她喃喃說道:“確實很危險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封面是我拜托別人幫忙做的喲,所以圖是哪裏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確實是寵文啊~七草寵泉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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